理工科大学生,业余爱好搞同人。一半美帝一半南极。米英/薰嗣/达etj/秋天使/郊通发达/知妙/偶尔coj/珀拉。
白毛爱好者,骨科癌。

【米英】独角兽失踪事件引发的情感危机

*整乐子。

*写了两人满伦敦乱跑的一整天,6k+,流水账。

*呃…很啰嗦,实际上情感危机从05才开始,前面都是小情侣拌嘴逛gai。

*大家不要学亚瑟,不要在小区里大喊大叫,开车时也不要开小差,不要乱砸方向盘。



01

早上七点,亚瑟像每个休息日一样准时醒来。阿尔弗雷德还在他耳朵边上打着呼噜,像热水壶盖在蒸汽的作用力下发出的震动声,很有节奏感。感受到身边人起身,他的胳膊在空中无意识地胡乱挥舞了几下,试图把亚瑟重新搂回床上。亚瑟轻车熟路地躲开,系好衬衫扣子,准备像每个早晨一样,去侍弄他的花花草草。


如果没有接下来的意外,今天将是完美的一天。他们本来定好了电影票,也定好了餐厅的包间——是亚瑟最喜欢的那家苏格兰菜,偶尔,阿尔弗雷德也会向亚瑟妥协,暂时放弃他的汉堡可乐薯条套餐,选择那套为迎合亚瑟的品味而准备的约会B plan。


“啊——————!”


毫无征兆地,撕心裂肺的惊恐吼叫爆发,阿尔弗雷德从太空冒险的梦里惊醒,大脑花了两秒钟来开机、顺便处理突如其来的信息,然后他蹭地一下坐起来,甚至不顾自己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平角内裤,就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后花园。“亚瑟!”


打开门的一瞬间,阿尔弗雷德在脑子里预想了无数种他可能看到的场景。上次亚瑟在花园里大吼大叫,是因为布拉金斯基突然偷袭,用俄罗斯产水管把毫无防备的亚瑟敲晕了,多亏阿尔弗雷德及时出现(他口中的“英雄救美”),那头阴暗的熊马上就要打开亚瑟的笔记本电脑,笑眯眯地查看英国的国家机密了。这次也许是厨房又冒烟了,也许亚瑟躺在一辆失控闯进花园的轿车下,也许是被毒蛇咬了。阿尔弗雷德闭上眼睛,做好了面对一切惨淡人生的决心,然后他看到亚瑟站在栅栏旁边回头看着他,脸上惊恐未消,两条胳膊两条腿完好无损,连根毛都没少。


“老天!你这样大吼大叫会被邻居投诉的。”


亚瑟甚至没有吐槽阿尔弗雷德只穿着内裤就破门而出,他捂着嘴,睁大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阿尔弗雷德这才发现事情不对劲。“到底怎么了,亚瑟?”


“独角兽……独角兽不见了!”


02

阿尔弗雷德从衣柜里随手扯出一条浴巾,草草裹在身上,然后煞有介事地与他的男朋友面对面而坐。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被绑架到白金汉宫的夏洛克·福尔摩斯。


于是为了尽职尽责地扮演夏洛克,他承担起破案的角色:“所以,我们应该先分析一下独角兽可能跑到哪去。”一向冷静的英国此刻已经完全无法理性思考,阿尔弗雷德估计他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你都带它去过哪儿?”


英国迟钝地回忆了一会儿,看上去终于清醒了点:“中央公园、地下超市,还有……法国和西班牙经常去的那家酒吧,叫斯威夫特…嗯…就这些。”


“你为什么会带它去这些奇怪的地方!”美国看上去有些崩溃,“我们难得的假期——也许十年才有一次,居然要花在跑遍全伦敦去找你那匹隐形的马上面……”


英国比他更加崩溃。“那不是马!那是货真价实的独角兽!”


“好好好,是独角兽!它有没有可能去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


“不可能!独角兽的天性就是怕生,它绝对不会独自去陌生的地方。”


“太好了,这是我今天听过最好的消息——所以我们应该先去哪里?”


亚瑟为难地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从床头柜里摸出一枚骰子,他们争执不下时,经常用骰子来决定谁做家务。阿尔弗雷德看着他曾经的监护人——年逾两千岁的亚瑟柯克兰先生,像个不知道该买草莓味棒棒糖还是奶糖的选择困难症小孩,在纸上认真地写下“1.中央公园 2.地下超市 3.斯威夫特 4、5、6.再来一次”,第一次真诚地相信焦虑和惊吓会让人的智商倒退发展。


搁下笔,亚瑟投了一次。


他们的第一站是地下超市。


03

今天是促销日,超市拥挤得吓人,亚瑟拒绝了第五个推销脱脂鸡排的促销员、第三个推销法式羊奶酪的促销员,美国的购物车已经几乎堆满了。


“那些人肯定不知道法式羊奶酪的味道有多让人作呕,以及,我猜你还没搞清楚我们来这儿是干嘛的。”


“乐观地享受生活,这是美国人的人生信条!”


亚瑟觉得他和阿尔弗雷德口中那套“美国人的人生信条”兼容性为零,但是他早就习惯了,就像每个生性谨慎的英国人都习惯了忍受他们在办公室里大吵大闹的美国同事。


他翻了个白眼,然后突然瞪大了眼睛,目光从阿尔弗雷德的肩膀上越过,直指他身后:“Jesus!快看那边!”


远处的货架上,一套铁质茶具晃晃悠悠地自己漂浮起来。阿尔弗雷德揉揉眼睛,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太遭了,太遭了!磁场紊乱,那是独角兽来过的表现!再不快点找到它,一定会引起骚乱!”亚瑟话音刚落,那套茶具好像突然失去了支撑力一般,自己掉落下去,在瓷砖上砸出了巨大的声响。周围的人们吓了一跳,自发地围成一个圆。


阿尔弗雷德耸肩:“看来已经引起骚乱了。”


亚瑟和早上相比已经堪称临危不乱,他冷静地拨通了霍华德的电话,迅速交代了事情的经过,然后低声嘱咐道:


“霍华德,事发突然,用最快的速度派个魔术师过来,就说刚才是节目的一部分。”


阿尔弗雷德对他的操作叹为观止:“怪不得你总能搞到路德维希的秘密情报。”


“你说什么?”亚瑟显然没有跟上他跳脱的思维。


他们已经把整个超市逛了一圈,除了阿尔弗雷德购物车里满满的垃圾食品之外,没有任何收获。阿尔弗雷德撕开冰激凌的外包装,看起来心情颇好,和心神不宁的亚瑟形成鲜明对比:“下一站是哪?”


亚瑟伸手抽出一张纸巾,嫌弃地替阿尔弗雷德擦掉他嘴边的巧克力,然后掏出大衣口袋里的骰子。“嗯…中央公园。”


04

中央公园正值人流量高峰期,吃完早饭,全职妈妈们带着小孩出来放风。阿尔弗雷德刚扶起一个撞倒在他身上的小男孩,又有一个小女孩迈着两条胡萝卜似的小短腿,揪着粉色的公主裙向他哭诉自己找不到妈妈。


“救命,亚瑟,”阿尔弗雷德一边帮小女孩给妈妈拨号一边痛苦地呼喊,“为什么这些小孩像上了发条一样地来找我。”


“有些小孩喜欢接近体重超标的人,据说是因为胖子看起来更加温和,”亚瑟以袖手旁观的姿态欣赏他的狼狈相,“这可以作为斯坦福大学新的研究方向。”


“亚瑟!如果是其他国家这样拿我开玩笑,我敢保证陆基洲际导弹的弹道五分钟后就会对准他家……”


亚瑟瞪了他一眼,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阿尔弗雷德大脑简单,但不傻,回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话,也品出了一些不对劲的意味。“其他国家”,嗯……那不就是表明英国在阿尔弗雷德心里地位特殊吗?阿尔弗雷德也感觉脸颊发烫。明明他们一直以来都可以面不改色地碰触对方——比如掐住对方的脖子痛骂“混蛋”,比如把对方摁在地上捣他一拳,更像情侣的事也不是没有做过——怎么反而会……?


他们并没在尴尬的气氛里停留太长时间,阿尔弗雷德突然感到鼻尖一凉,伸手一摸,惊呼:


“下雨了!”


突如其来的雨在伦敦不是什么稀奇事,但这次情况似乎很特殊。亚瑟抬头望天,目之所及之处碧空万里,太阳大喇喇地暴露着,整片天空无遮无掩,连阴云的影子也没有,是伦敦难得一见的晴天。“太阳雨。”他喃喃道,“这也是独角兽的影响之一。”


他很快再次拨通了霍华德的电话,让对方立刻派无人机在中央公园上空游荡一圈,“对媒体放出消息,就说这是高空喷淋,嗯…城市降尘的措施之一。”


阿尔弗雷德再一次惊叹于对方超快的反应速度和超强的……瞎编的能力,内心暗暗庆幸,当初把英国拉进五眼联盟果然是个正确的举措。


“阿尔弗雷德,你在发什么呆?”亚瑟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快点,下一站是斯威夫特,估计开车过去要好几个小时。”


对于亚瑟这种把他当做免费司机随意使唤的态度,阿尔弗雷德忿忿不平但无可奈何。但是,谁叫他是自己的男朋友呢。


05

即使对于国家意识体,饿肚子的胃痛感也是难以忍受的。亚瑟在路边买了两份炸鱼薯条,阿尔弗雷德接过去,浮夸地大叫:“这是伦敦特色吧,会不会跟你做的一样难吃?”


亚瑟作势要把他那份一把夺回去。“爱吃不吃。”


阿尔弗雷德连忙咬了一口,好像真的怕亚瑟夺走一样。亚瑟被他没出息的幼稚样子逗笑了。


星条旗永不落的铃声响起,阿尔弗雷德拿出手机,边咀嚼边嗯嗯嗯嗯地应了一阵,然后面色凝重地告诉亚瑟,他恐怕要立刻回国。


“NASA下发了紧急任务,需要我尽快赶回去。”


“NASA?为什么他们连NASA的活都要给你干?”亚瑟的语气里透着不爽的情绪,像打了死结的绳子,别扭得难受。


“这有什么奇怪的啊,你不也有情报局的工作吗?”


“情报局和NASA完全是两回事吧!你上司这是压榨,今天明明是休息日,他们却把你叫去搞什么愚蠢透顶的航天,简直像小孩子过家家,我们十几年才有一次假期!”


“航天才不是愚蠢透顶!反正跟你这个老古董说什么你也不会懂,你心里就只有你那傻了吧唧的王室,还有那些摇头晃脑的贵族……”


“阿尔弗雷德!!”


亚瑟胸脯起起伏伏,狠狠地盯着他,好像下一秒就会给他一拳。阿尔弗雷德也委屈得很,他想立刻跳上回华盛顿的飞机,再也不跟亚瑟说半句话,以大本钟爆炸、伦敦大桥坍塌、威斯敏斯特宫着火的名义发誓,再也不!


“你说这是难得的假期,可我们在假期里做了什么?我取消了电影和餐厅的预定,陪你满大街去找你那他妈的独角兽,这样的假期谁爱过谁去过吧!亚瑟,你真是不可理喻!”


亚瑟冷笑一声。“有本事你就不要回了白宫之后打电话求饶道歉。”


“你放心,哪怕你求我,我这次绝对不会再……”


没等他说完,亚瑟就打开了车门锁:“阿尔弗雷德,滚下去!”


阿尔弗雷德当真立刻跳下车,关门之前还不忘送他一句:“求之不得!”


他立刻去了最近的车站,坐巴士去了机场。


亚瑟?见鬼去吧!


06

亚瑟边开车边回想着阿尔弗雷德种种让他不满的表现,在大街上旁若无人地大笑、肆无忌惮地嘲笑他镇压不住叛逆的苏格兰、宣称美式英语才是最受欢迎的英语……操!亚瑟狠狠地打了一下方向盘。


傍晚的伦敦堵车最严重,亚瑟探出脑袋,目之所及之处全是一动不动的长队,脑子里又想起阿尔弗雷德的讥讽:M25是高速公路还是停车场!亚瑟忍无可忍地打开收音机,标准的英音女声传来,亚瑟叹了口气,终于放松了紧绷的脚趾。


“下面为您带来美国乐队枪与玫瑰的歌曲《Patience》。”


亚瑟扯出一个无力的笑容,决定不再做无谓的反抗,看来全世界都逼着他去想起该死的阿尔弗雷德。


歌声缓缓从音响内流出,流进亚瑟的耳朵。


All we need is just a little patience,

我们所需要的只是一点耐心,

Said, sugar, make it slow,

恋人说,慢慢来,

And we come together fine,

然后我们终会团聚,

All we need is just a little patience,

我们所需要的只是一点耐心,


亚瑟突然想起,阿尔弗雷德几年前好像跟他说过,“枪与玫瑰”这个乐队名很适合描述他们的关系。他当时没有细想,只是照常给了他一个白眼:“谢谢你啊,那我还真是荣幸。”阿尔弗雷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用谢啦。”亚瑟又好气又好笑,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笨蛋,不是真的在谢你!”


或许……他们真的需要一些patience吗?


07

到达斯威夫特酒吧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亚瑟疲惫地下车,推门的一瞬间,他就知道没戏了。


酒吧门前挂的牌子上,除了“正在营业”之外,还画了一只独角兽,亚瑟能感觉到上面残留着魔法的痕迹,看来独角兽刚离开不久。


他一直追在独角兽身后,每次去的地方都是它刚离开的地方,这也太巧合了。


亚瑟从口袋里粗暴地扯出那枚骰子,却发现骰子每一面上的点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每一面上都有一只画上去的独角兽。


看来他被独角兽的魔法耍了。


短短几秒内,他心理从不可置信,变成了怒火中烧,又变成了“let it go”的消极主义,可谓起起落落,一瞬间内竟然体验到了人生的苦楚。他已经没有力气发火了,摇摇晃晃地走回车里,比刚从酒吧里出来的醉鬼更像醉鬼。途径垃圾桶时他将骰子投了进去。中了。


独角兽走失了,他束手无策,毫无办法。也许明天它就会被邪恶的少女欺骗,被割去角做成药粉,或者被独角兽猎人杀死变成烤肉架上的食物。他的独角兽是很久以前去苏格兰高地时带回来的,就连和西班牙海战时都带在身边,他的“伦勃朗号”上还专门给它留出一间舱室,堆满了他爱吃的芹菜和卷心菜……它迄今已经陪伴他六百多年了。亚瑟发着抖,不敢再想下去,眼眶热热的,差点哭出来。


回家路上下起了雨,这次可不是独角兽的小把戏,黑色的云压着公路,一直绵延到目之所及的最远端,很契合亚瑟的心情。他沉着脸把雨刷开到最大功率,收音机里播放起吵闹的摇滚乐。他又想起了枪与玫瑰,于是想起了《Patience》。


他们真的需要一些patience吗?


在大脑没有被铺天盖地的愤怒淋得滚烫的时间里,亚瑟习惯冷静地自我反思。当美国说到NASA的紧急任务时,他是否本可以心平气和地和他沟通?当美国把NASA和情报局相提并论时,他是否本可以以理服人地讲讲两者的区别,而不是说他的航天“愚蠢透顶”?他明白航天梦在美国小伙子心中的地位,阿尔弗雷德也清楚王室对他意味着什么。


他们应该对彼此多一些尊重,以及耐心。


跟阿尔弗雷德待久了,亚瑟都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幼稚。他决定回家之后给阿尔弗雷德打个电话。他经常觉得道歉很难,但是作为年长者,他本来不应该跟不到三百岁的阿尔弗雷德一样闹小孩子别扭。他把车停在车库,打着伞走向自家门口,一边在口袋里掏钥匙,一边构思该怎么开口道歉。


“亚瑟,你怎么才回来,害我在这里等了好几个小时。”


亚瑟惊诧地抬头,看到了堪称魔幻现实主义的一幕。美利坚小伙站在他家屋檐下躲雨,努力做出埋怨的表情,然而两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


他愣了两秒,心下了然,勾起嘴角。“谁叫你出门不带钥匙。”


嘴上说着不饶人的话,声音里却带着笑意。


阿尔弗雷德眼睛放光,他两步上前,像只大型犬一样扑在亚瑟身上,把呼吸喷洒在对方耳边。亚瑟趔趄了一下。“喂……喂!阿尔弗雷德,会淋湿的!”


雨水落在脸上显得更加冰凉,是因为脸颊温度滚烫。


阿尔弗雷德接过他的伞,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听到亚瑟说独角兽依然没有找到,他拍拍亚瑟的肩膀,“没关系,说不定哪天它就自己回来了。”


亚瑟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他过于天真还是浪漫主义。“但愿如此吧。”


阿尔弗雷德也不知在雨中呆了多久,大衣往外源源不断地冒着寒气,刚脱下衣服就被亚瑟拎去洗澡。“你最好不要发烧,”亚瑟把他扔进浴缸,“照顾病人很烦人,不要给我添麻烦。”


阿尔弗雷德嬉皮笑脸地接受了英国男友别扭的关心,显然乐在其中。至少在下一件突发事件之前,他都沉浸在软绵绵的幸福里。


“啊——————!”


撕心裂肺的惊恐吼叫爆发,阿尔弗雷德立刻从水中坐起,带起的水花可以与英吉利海峡的风浪一较高下,并且将浴室的瓷砖悉数打湿了。


“亚瑟!”阿尔弗雷德这次长了教训,至少没有来一次弗朗西斯式的雨中裸奔。他手忙脚乱地披上浴巾,然后冲到后花园。“亚瑟——!”


他的亚瑟跟早上一样,完好无损地站在那个角落里,连根毛都没少。


“阿尔弗雷德!”亚瑟指着某个方向,用足以让邻居报警的音量大喊出声。


“小声点,亲爱的。”阿尔弗雷德瞪大了眼睛,“哪有什么东西?”


“独角兽…独角兽回来了!”


此时此刻,独角兽蜷缩在后花园的角落里,在亚瑟给他搭好的雨棚下,睡得香甜。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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